第二届中国当代实力派优秀作家 房国东
更新时间:2024-04-16 关注:15211
房国东,1949年黑龙江生人。汉族,中共党员。大专学历。房国东从当农民时始爱好文学创作。多年笔耕不辍,先后在黑龙江出版社、《黑龙江日报》、《黑龙江艺术》、《黑龙江金融》、《中国金融》、《金融时报》等期刊多次发表作品。1982年11月任龙江县文化馆主抓业务的副馆长,期间着力主抓了民间艺术《三集成》工作,成效显著,于1986年加入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黑龙江分会。2000年参与了齐齐哈尔市文联主编的由民族出版社出版的大型达斡尔民族史诗《少郎与岱夫》的编写。1999年到2000年曾任齐齐哈尔市民间文艺家协会副主席。2009年退休后,完成了20多万字的《心田留与子孙耕》这部力作,2015年由社会科学文学出版社出版在全国发行,并于2016年11月再版。国内多家媒体对作者和作品创作情况进行了报道。现为中国教育学会会员、中国人生科学学会会员、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黑龙江分会会员;黑龙江作家协会会员,齐齐哈尔市作家协会理事,齐齐哈尔市书法家协会会员。
作品赏析
那年除夕夜
多年来,每到除夕之夜,都会情不自禁想起20多年前的一件趣事。
1995年那年,我任中国银行龙江支行工会主任。腊月二十六那天,我从业务大厅往外走的时候,正迎面赶上两名员工从外面往屋里抬办公桌,寒冬腊月,结着冰的厚厚的门帘挡住他们,手里抬着桌子,正用头顶着门帘往里钻,我赶紧抢前一步,拉起厚重的门帘让他们进,随着他们往里挪动桌子,我手扯着门帘往后退,一边往上举,尽量探身弯腰给他们腾开进门空间,就在我抓住门帘努力向上一扽的时候,突然我的腰间有“卡”的一声脆响,立刻有一种疼痛过电一样放射开来,立即直不起腰了。我心说:坏了!腰病犯了!
同事们立刻围上来关切地看我的伤势。我弯着腰,苦笑着朝他们摆摆手说:“没关系,没关系,一会儿就好了!”可是,司机小佳还是硬把我拉到一个按摩所。大夫又揉又按,还背靠背把我背在他身上甩来甩去,好一番折腾,可我的病情一点不见好转。大夫说,你得连续做几天才行。
司机要送我回家休息,我执意回行里。春节在即,内外布置节日气氛,职工福利安排,安全保卫工作,优质服务,都由我分管,我怎么能在这时候躺下。我不顾行长劝阻,弯着腰,在行里跟大伙忙活着迎接新春佳节!
到腊月二十九,我的腰痛也不见好转。我觉得大过年的,也别麻烦大夫了,干脆按摩也没做。我这个病,是在农村当农民时有一次扛一麻袋粮食往大车上装,一挺身时,把腰扭了,什么时候不注意,用差劲儿,就会犯。一犯病,就得十天半月能好。我38岁那年参加全国成人高考,考场在哈尔滨,在下火车的时候,就扭了一下,是咬着牙进的考场,好在考上了,那个年龄又念了两年大学,也因此有了后来进金融系统工作的机会。
跟当农民时比,我特知足,因此也特别珍爱这份工作。
这次,看来,就再多遭几天罪吧。
除夕晚上,快到午夜的时候,我弯着腰费劲地穿好衣服要出去,爱人说:“你是不是还要去银行?你没病时,我没拦过你,今年腰都这样了,还非得去不可?你就不能跟孩子老婆在一起过个年?”
我一边往外走,头也不回地说:“咱们过团圆年,人家的孩子在单位值班,我不去看看,情理上说不过去!”
的确,调入银行,几乎每年除夕之夜,我都抢着值班,当个小头头后,更是每个除夕都要到岗位上陪值班同事吃年夜饭。也不为什么,就是觉得不去心里不踏实。
好在家离银行不太远,弯着腰,一扭一扭地,顶着冬夜凛冽的寒风,有时突然会疼得我龇牙咧嘴。敲开银行大门,值班的两个年轻人吓了一跳,说:“我们俩刚刚打赌,我说你不会来,他说你一定会来!话音刚落,就听到敲门声!”接着,他们埋怨我不该来。
费劲地坐下后,我说:“我代表两位行长陪你们吃几口,我再回去!”两个年轻人很感动。
等我弯着几乎九十度的腰一步三摇往家里走的时候,夜空里飘着雪花,街上灯火通明,城里鞭炮声响成一锅粥,家家在喜迎财神。
回到家里,看到孩子们都出去玩了,爱人说:“家家在接财神,你也放挂鞭炮,喜庆喜庆,我煮饺子。”
孩子们没在家,只好我来放鞭炮。我费力地把一挂小鞭挂在门前栅栏上,香火头刚刚接触炮捻,由于捻头太短,还没等我退回来,鞭炮就在我眼前炸响,我本能地往后面一闪身,退到台阶上,就在这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的身子挺立起来了,腰间好像突然卸下了千斤重担,轻松得很。我惊愕了,弯弯腰,伸伸胳膊腿,没病人一样!好了!腰好了!
我挺直身子,转身进屋,爱人头埋在煮饺子的雾气里,头也不抬地说:“这么快就放完了?”
我惊喜地说:“你看!”
她抬起头看我挺直身子站在他的面前,竟惊讶地合不拢嘴:“怎么?你······”
我故作神秘地笑了:“奇迹吧!三十晚上放鞭炮把腰放好了!”
这个除夕之夜,我是在一家人“好人有好报”的欢呼声中,第一次喝得面红耳赤。
此后,“三十晚上放炮治好腰病”这件事,就在亲友和同事间成为佳话,每每除夕聚会,他们都会对这件趣事感慨一番。
此后,我又调到市里组建新的银行,当了几年小领导,我几乎每个除夕之夜都要跟值班的同事一起过。更神奇的是此后20多年,我的腰病再没有犯过。
晚年退休后,我写了一本书《心田留与子孙耕》。2018年春节前夕,回老家龙江探亲时,朋友嘱我务必给他带两本书。见面寒暄之后,他手抚书的封面,半开玩笑地说:“你是不是把接神治好腰病的事也写进去了?”
连同身旁的朋友,我们都抚掌大笑起来。
20多年前的事了,难得他们还记得。